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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家里磨蹭了大半天后，我揣着玩偶出门了。

    平时没危险的时候，我总感觉玩偶这东西多少是个累赘，尤其还担心被别人看到。

    在几次发挥重要作用之后，我总算有理由把那些想法推翻了。

    之前我见到银行门口抱着枪的押运员，还有些眼馋；现在，他们主动上来求我换，我都不给他们看。

    我这宝贝，随便尿一次，都够打一场小规模战争的了。

    废品站买报纸；文具店买的毛笔、墨水和几张红纸、黄纸。

    甚至我连晚上用的纸钱都买好了。

    先前我还想着只卖一毛钱的。可到了丧葬用品店，我担心引来店老板的非议。

    最后我只得假装大方买了五块钱的。但就这些，还遭到了老板不满的眼神。

    这手纸般的土黄色纸钱，皱皱巴巴的表面印着有些模糊的字迹。

    五块钱已经是半捆多，对我来说已经是不少了。

    看在他帮我打捆装好的情面上，我也懒得计较他刚才的眼神了。

    “老大，烧纸的时候，你可千万注意。”

    “注意！给没毛的畜生烧这东西，还有什么可注意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在烧的时候，张嘴骂祖宗就不错了……”

    说实话，我是第一次主动干这种事。在我的记忆里除了陪着干妈上坟之外，就剩下和同学们到烈士陵园扫墓了。

    和同学们一起去，更多的还是跑着玩，看热闹。相比较还是和干妈上坟感触更真切。

    干妈上坟不但带烧纸和简单的水果，尤其还在没有墓碑的坟头前哭一场。最后那些好看的水果也就进我的肚子了。

    在我从小的记忆当中，很少能理解什么叫死人。

    更不知道为什么活人不拿钱买吃的，却要买纸在土堆前烧着玩。

    “每个烧纸的人都会在地上画个圈。以防止周围的死鬼等着抢钱。不这样做，你烧的纸钱就白费。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已经是有点身份的人了，还用得着怕抢吗？”

    小鬼童的话或许有些道理，可我兜里的玩偶，就是专门对付这些死鬼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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